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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短的客套随着两句欢迎落下帷幕。
阿芒·科列夫·A和阿芒·科列夫很快就离开了寝室。
临走前,A摸上冰雕,啧啧道:“好丑的表情。”
说罢,一挥手就把冰雕打倒。冰雕摔在毛绒绒的地毯上,按道理,不会裂开得太过难看。
冰雕只断了一只手,僵硬地躺着。
可A看到地上的惨况并不如他的想象中的难看。
他又抬脚,瞬间把整块冰雕踩碎。
A面不改色地看着冰屑四散,十分抱歉却根本没有多少悔改道:“哎呀,把你的寝室弄脏了,快让仆人们来打扫吧。”
A始终笑眯眯的眼神让莱尼不寒而栗。
两人走后,马上就有仆人拖走碎冰,谦卑地换上新的窗户,把风雪阻隔在外。
寝室又剩下欲和莱尼。
莱尼走到列娜曾化作冰雕的地方,小心翼翼地跪在毛毯上,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地毯温暖的绒毛,连半分水汽味都没摸到,“大人……她怎么了?”
欲凝视着窗外,没有说话。
窗下,雪地上的痕迹更加混乱,A和科列夫的衣袍逐渐消失在风雪里。
阿芒·科列夫挺拔的身姿丝毫不受寒风凛冽的影响。A驻足回头看向城堡的窗户,那是欲所在的房间。
A裹在长风里,于天寒地冻中缩了缩脖子。
“老东西,”A慢慢跟在阿芒·科列夫身后,嘀咕道:“我怎么听说我弟弟死了。”
“三年前就把我困在宫殿,你这老东西真恶心,现在我弟弟回来了,快解除禁令!天天跟在你屁股后背,我真是会无聊死!喂!老东西,你听到了吗?!”
对A的无礼和抱怨,阿芒·科列夫充耳不闻,他不紧不慢地走着,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沉稳的脚印。
直至两人彻底走出了欲的视野尽头,阿芒·科列夫才从A前头轻飘飘传来一句。
“你没有弟弟。”
A和阿芒·科列夫的背影彻底掩埋在呼啸的大雪里,欲才从窗外收回视线,他走到壁炉旁坐下,黑眸倒影着跃动的火光。
他轻轻瞥了莱尼一眼,告诫道:“不要在阿芒境内动怒,这里的美德不喜欢愤怒。”
寝室里的火炉已经够暖了,莱尼穿着羽衣热得浑身冒汗,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脱下雪鸮羽衣,将它铺在床上。
她舍不得折起这一件衣裳,因而任何折痕都会让她觉着碍眼和痛惜。
“愤怒?”莱尼惊讶地看着欲。
“暴怒的罪人烈火焚身。”欲出神地凝视着壁炉,“你大概听过这句话吧?”
“啊……嗯。”莱尼听过,身为奴隶,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愚笨的人。
愚笨的人不懂追求美德,不懂什么是美德,更不懂什么为美德奉献牺牲一切的美话。
于是驯养奴隶的人会让他们的身体记住,堕落的后果。
暴怒的罪人烈火焚身。
傲慢的罪人孤苦伶仃。
妒忌的罪人剖心剜骨。
懒惰的罪人病痛缠身。
贪婪的罪人一无所有。
饕餮的罪人英年早逝。
色欲的罪人不得善终。
欲的声音将莱尼的注意力扯回现在,“在这里,是真的。从踏入阿芒境内那一刻起,你就开启了美德的试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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